听说过,才见过,两万五千里——写在重走长征路途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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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10月9日至10月19日,参加德州新时代企业家重走长征路特训营,感于崔健歌词,“听说过,没见过,两万五千里”,作见过之感悟——题记。
生命意志的体验
从地图上看,中央红军的长征路线,更像一个“V”字形,历江西、福建、广东、湖南、广西、贵州、云南、四川、西康、甘肃、陕西共十一个省。这次,我们用十天的时间,重走长征路,到达吴起镇后,许多人用手指做出V字形,在英文中“victory”,就是胜利。
长征,是一次远征,“征”在汉语词汇中有征服的意思,带有主动的色彩,世界史上的远征故事,如希波战争、十字军东征、拿破仑远征俄罗斯,无论成功或者失败,都是主动的征伐。而发生在中国的这次红军的长征,确是一次被动的撤退。但是,这撤退之途,却隐含着一次伟大的胜利,更是对中国革命一次史诗般的奠基。在这个过程中,与痛苦的调侃、与灾难的周旋、与屈辱的对酌、对不屈诗意的解读、对抗争激情的舞蹈……都构成了长征美学意义上的悲剧色彩。即:知道自己的弱小,却要坚持;坚守自己的信念,让生命的意志在苦难中强大,从而生发出人生尊严的火焰。体验长征,大概就是体验这种生命中的激情与无畏,让生命的意志在咏唱中陶醉、起舞,当这种意志充满你的肉体,你就会感到快乐。尼采说:这种形而上的慰籍使我们暂时超脱了苦难的纷扰,感受到了生命意志的丰盈和不可毁灭,于是生出快感。当下的艰难就化作了审美的快乐。我想,这大概正是现代的人们喜欢重走长征路的原因吧!
在高海拔和大雪纷飞中,体验红军生命意志的坚强,让自己在这种坚强中得到精神的升华,从而,让灵魂得到洗礼。
“你用平平仄仄的枪声写诗,二万五千里是最长的一笔”,这是德州诗人任先青的一句诗。短短的两句却写尽了长征的风流!那苦难中的乐观,抗争中的不屈,面对死亡的坚定,对腥风血雨的不屑,跃然纸上。不错,长征更是一个象征,一个民族、一个国家,甚至一个企业、一个个人,都能在长征中找到映射和启示!而其更深的隐喻则是胜利与成功。这也许就是长征路的魅力所在。
找回自己
崔健《新长征路上的摇滚》有一句歌词:埋着头,向前走,寻找我自己!
实际上,长征路,也正是中国共产党人寻找自己的一条路。
人贵有自知之明,这是一句古训。自知之明就是对自己的认识的程度。左倾、右倾和教条主义都是生活在别人的视野里,丢失了自己。而自知,才最可贵,才是实事求是、是真正的主体觉醒。
遵义会议是一次主体意识真正觉醒的会议,那些生活在共产国际幻影下的中国共产党人终于能摆脱束缚,回到自己的天空之下。主宰自己的命运,是真正的实践。心不死,则道不生,不到走投无路,就不会大彻大悟。也许上天送给共产党人最好的礼物就是这次长征,从绝望当中,他们抛弃了对外界的期待,反求诸己,直面痛苦和失败,从而实现真正的独立。
左倾和教条把中国革命下成了死局,遵义会议是转折的开始。靠着这种自知之明和实事求是的精神,中国共产党人找回了自己,把死局变成了开局。中国革命也因为一次长征而向阳而生,风生水起。毛主席说:长征一完结,新局面就开始!
长征胜利后的两年,毛泽东写出了著名的《实践论》和《矛盾论》。这里面有多少灵感来自于长征?让我们重温《实践论》中的两句话:”判定认识或理论之是否真理,不是依主观上觉得如何而定,而是依客观上社会实践的结果如何而定”,“真理的标准只能是社会的实践。实践的观点是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之第一和基本的观点”。
本具自足,莫向外求,为共产党人在实践中得来的觉悟,得到的主体意识的觉醒而喝彩!
最好的视角
长征使毛泽东从边位到了C位,之后,他又从C位到了神位。而我们观察领袖最好的视角既不是C位,也不是神位,长征,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认识和观察领袖最好的视角。
从通道转兵,到黎平、猴场,直至遵义会议,毛泽东的思想一步步被大家接受,而付出巨大生命代价的湘江之战也使博古、李德们低头。在战争的实践中,中国革命一次又一次选择,最终把毛泽东推上C位。
也许,一个被冷落、被蔑视、被边缘化,甚至被撤职、失去权力的毛泽东更适合我们做喜怒哀乐的人性观察。
你看,1932年10月宁都会议后毛泽东被撤销了红一方面军总政委的职务。然而,就在这人生的低谷期,在会昌养病的他却写下了《清平乐·会昌》:
东方欲晓,莫道君行早。踏遍青山人未老,风景这边独好。会昌城外高峰,颠连直接东溟。战士指看南粤,更加郁郁葱葱。
东方欲晓,黑暗即将过去,曙光就在前面。这种乐观,正是他胜出常人的品质。
长征路上,翻山越岭,他却说:“乌蒙磅礴走泥丸”。李白回望来路时说,“却顾所来径,苍苍横翠微”,恬淡、优雅!而毛泽东在过娄山关后写下了:“雄关漫道真如铁,而今迈步从头越。从头越,苍山如海,残阳如血”的诗句。你看,向前看,从头再来!向后看,起伏的群山,就像大海中的波浪,那如血的残阳,不正是海上最美的风景吗?这种达观、豪迈,在古今诗人中也能拔得头筹。
在苟坝,毛泽东提着一盏马灯,苦口婆心劝说大家停止攻打打鼓新场,他的耐心和说服力让人敬佩。作为周恩来军事指挥的帮助者,他知道自己的地位,他就是用这种苦口婆心、顾全大局,为斗争赢得了转机。
失意中的达观、艰辛中的乐观,困局中的不屈不挠,对局势自信的把握,谨慎的周旋、利弊的权衡、果断的出击,构成了一个真实的毛泽东,一个不是神的毛泽东,一个让人敬佩的毛泽东。
何以服人?神位让人盲从,C位让人服从,而在长征中,回归人位的毛泽东,有血有肉,激越人心;智慧卓著,引领千军万马纵横驰奔;他失意时从不悲观,从不抒发那个小我,而心中总是有对前途的自信,对未来的憧憬。这就是让人心悦诚服的毛泽东。
在这样的视角下,我们看到了领袖超人的地方,而这,正是长征路,也许只有长征路,带给我们的——最好的角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