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季札挂剑看慎独的德性之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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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季札(前576年一前484年),又称公子札、延陵季子,春秋时吴王寿梦第四子,是与孔子并提的圣贤,被尊称为“南季北孔”。《史记·吴太伯世家》用大量的篇幅记载季札的生平,以及3次谦让王位的事迹。《季札评传》评价其有“明敏博洽的资禀,逊让君位的高风,诚信待友的德行,以民为本的思想”。孔子也称赞其“前陵季子,其天民也”。而季札最为后人称道的是挂剑留徐的佳话。在武氏祠的小龛西壁,一幅汉画像生动地描绘了这一历史瞬间:季札跪于坟冢前,虔诚地祭拜着徐国国君,而墓旁边的柳树上则挂着季札那把珍贵的剑,身后季札的随从,也跪向供案。

  据《史记》记载:季札之初使,北过徐君。徐君好季札剑,口弗敢言。季札心知之,为使上国,未献。还至徐,徐君已死,于是乃解其宝剑,系之徐君冢树而去。徐君未曾言明对宝剑的喜爱,季札也仅在内心允诺赠与,当季札归来,徐君已逝,季札以“始吾心已许之,岂以死倍吾心哉!”而毅然决然将自己的佩剑挂于徐君墓前,留下了这段挂剑留徐的美谈。在季札死后,孔子还亲自为他题写了碑铭:“呜呼有吴延陵君子之墓。”

  这一故事,历经数千年仍被后人传颂不衰,其背后所蕴含的慎独之德性,正是中华传统文化所强调的修身之要义。慎独,即是在独处时仍能坚守本心,不违初衷,高度自律,守约践诺。慎独被认为是君子应具备的重要品格,一种“君子慎独,不欺暗室”的高度理性自觉,是自律自省的最高境界。季札挂剑的行为,正是这一德性的完美体现。

  守约践诺慎其行。子曰:“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。”慎独之美首先在于诚实守信、言行一致。季札不以生死为碍,不以心约无凭为托辞,挂剑守约,堪称君子诚实守信的典范。人无信则不立,季札在春秋时期之所以有极高的声望,与他这种诚信的高尚情操是分不开的。言而有信,一诺千金,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。诚实守信是君子立身、立言、立德所必备的内在品质。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诚信精神,作为国家重要的文化软实力,是新时代人与人相处、国与国相处的道德基础。对于党员干部来说,诚信是为官从政的根本,是干事创业、服务群众的必行之举、题中之义。

  内省自律慎其心。《大学》云:“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。”慎独之美在于内心的自律与忠诚。中华传统文化一直赞赏“仰无愧于天,俯无愧于地,行无愧于人,止无愧于心”的顶天立地的大丈夫、大英雄,“无愧”最高境界是“问心无愧”。 杨震的“天知地知你知我知”,许衡的“梨无主,我心有主”,都做到了 “欲人勿知,莫若勿为”。而季札挂剑则已达到朱熹所说的“人所不知而己所独知之地”的境界,“徐君已死”,甚至其生前,双方都并未言明,是真正的无人知晓,当徐君离世,他并未因此改变初衷,反而更加坚定地践行自己的承诺,是真正做到了遵从本心“不自欺”。这是一种最高境界的内心忠诚,这正是慎独精神的核心所在。《礼记》说“君子慎始,差若毫厘,谬以千里”。对于党员干部来说,“慎其心”就要做到慎初慎始,坚守初心使命,精心谋事、潜心干事,永葆共产党员的纯洁性。

  始终如一慎其德。《大学》云“先慎乎德”。慎独之美还在于日臻完美的道德境界。季札坚决践行自己内心的许诺,是完全自愿、自觉而自由的,实现了“心” “行”“德”的统一。可以称得上真正的君子。中华民族一直以来以崇尚道德境界作为不懈的追求,这使得中国传统修身文化底蕴深厚、影响深远,同时也使其成为成败兴衰的历史答案。一个人只有明大德、守公德、严私德,其才方能用得其所。《道德经》有云,“慎终如始,则无败事”,慎而守德,修身立德,如果可以一直做到,那将会立于不败之地。

  慎独传承千年,其德性之美愈发绚烂。要做到慎独,就要坚持修行、修心、修德,以“先行其言,而后从之”的自觉,“心不动于微利之诱,目不眩于五色之惑”的自律,“人所不知而己所独知”的自省,慎终如始,方能在新时代新征程干事创业的道路上经得住大风大浪的考验。

  作者简介:苏现翠(1990- ),女,山东泰安人,济宁政德教育干部学院嘉祥基地教研科科长。曾在《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学报》(社会科学版)《济宁日报》等期刊、报刊发表文章6篇,参与了《武氏祠汉画像诠释》《曾子思想十二讲》等书籍编写工作。

  

责编:高雪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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