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在远方:万里回家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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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从中哈边境到泰山脚下,近5000公里漫长的旅途,鲁孝堂时常望着远方。

  火车上深夜无眠,小女儿的照片是鲁孝堂的寄托。

  经过三天三夜近5000公里的奔波,鲁孝堂回到了家。看见父亲回来,小女儿起初还有些生疏。

  出行前夜,鲁孝堂与过年留守的工友拥抱道别。

  鲁孝堂他们开始踏上回家的路。鲁孝堂说:刚来这里创业时,身边的这棵大柳树就是方圆几十公里的地标,后面就是延绵的天山。

  鲁孝堂和工友们登上回家乡的列车。沉重的行囊让鲁孝堂不得不经常弓下腰休整。

  近乡情更切。清晨5点列车尚未进入山东境内,鲁孝堂就在镜子前仔细梳理起来。

  父亲是老煤炭工人,见到儿子回来激动不已。当初是父亲坚定支持鲁孝堂“走出去”到新疆创业。

  【采访手记】离开伊犁一矿前夜,我在职工宿舍见到了鲁孝堂,他和工友正在逗出生刚刚8个月的乐乐玩,他看孩子的眼神,充满了父爱。我能看出他想念孩子、想念家乡的焦渴。

  零下17℃的寒冷天气与周折的旅途,沉重的行囊与漫长的等待,回家的路充满艰辛。

  穿过雪山荒原、大漠戈壁,鲁孝堂时常看着手机,担心信号不好接不到家里的电话。更多的时候,他只是愣愣地坐在车窗前,望着远方,大西北冬季荒凉单调的景色迅速后移,如过眼烟云一般。

  鲁孝堂推开家门的那一刻,小女儿鲁钰扭捏腼腆地看着风尘仆仆的父亲,那种久别重逢的生疏感令人心痛。但最终,孩子还是扑进了父亲怀里,鲁孝堂双眼噙着泪花,舒展地笑着,笑着……

  “爸爸,爸爸,你回来时记得把我的照片带回家,我又长高了,换张新的照片陪你去工作。”每天晚上8点多能与小女儿鲁钰通电话是鲁孝堂最幸福的时刻。

  45岁的鲁孝堂是山东能源新矿集团伊犁一矿生产工区的副区长。2007年,在集团“走出去”战略背景下,他与65名工友一道来到新疆伊犁,在中哈边境天山脚下建设新矿区,开采煤炭。

  “今年回家过年,我们合买了一只羊,一人一半带回去,给一家老小尝尝。”鲁孝堂和工友老路一道,在宿舍外的雪地里,捧起白雪,把装羊肉的泡沫箱紧紧塞满。回家的路上万里,他们得用这种土办法为羊肉保鲜。

  能赶上春节这批回家,鲁孝堂很开心。但矿上仍然要有30多人留下来坚守岗位。他们要等到元宵节才有机会回家与亲人团圆。

  矿区的职工宿舍条件相当不错,宽敞暖和的楼房,硬件设施齐全,但就是有些孤独。他们回忆起刚刚来到新疆时的状况:周围10几公里荒无人烟,一颗大柳树就是矿区的地标。无尽的孤独就像远处连绵不绝的天山一样,扑面而来,压得人透不过气。但这里煤炭储量丰富,是山东的数倍,对集团发展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,加上可观的收入,能让家里人生活得更好。“咬咬牙跺跺脚,也就挺过来了。”鲁孝堂说。

  鲁孝堂要坐大巴车踏冰扬雪2个小时到伊宁火车站,再坐一夜的火车到乌鲁木齐南站,然后才能踏上开往山东的列车。

  汽车路过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,鲁孝堂就迫不及待地直奔超市,把小女儿爱喝的黑加仑饮料买了差不多两箱。“平时对家人照顾少,买些特产回家,希望能补偿一下。”

  晚上9点多,鲁孝堂和工友登上伊宁到乌鲁木齐的火车,10个多小时的车程,他们聊的最多的是孩子。“想孩子,夜里睡不着觉就拿出女儿的照片看看。”说着,鲁孝堂模仿起小女儿的一颦一笑,沉浸在幸福的回忆里。

  第二天上午,到达乌鲁木齐的鲁孝堂在火车站附近又买了一些干果,剩下的时间就是打电话、等待、望着回家的铁路线,发呆。

  晚上7点,开往山东的列车准时出发,这趟车分属济南铁路局,满车的乡音让一路奔波的鲁孝堂放松下来。“今年很幸运,抢上了新开通的Z106次卧铺票,36个小时就能到泰安。以前,买不到泰安的就买到北京或者徐州的,买不上硬卧就买硬座,只要朝着家的方向,我们怎样都行。”望着窗外的和谐号,鲁孝堂满怀期待:“要是哪天有新疆到山东的高铁,那该多好呀。”

  接下来是两夜一天漫长的旅程,鲁孝堂和工友聊天说笑中不时按开手机,期待小女儿的电话打来。“列车再快,赶不上思念的心跑得快。”鲁孝堂还是有些心急,一路没睡踏实过。

  第四天早上8点多,火车停靠泰山站,鲁孝堂与工友合租了一辆车,奔着新泰的家驶去。旅途的疲惫让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睡着了。

  上午10点40分,经过三天三夜的奔波,鲁孝堂终于把他朝思暮想的小女儿拥在怀里,终于看到了妻子的笑脸和父亲的泪花,这一瞬间,他觉得什么都值了。

责编:王逸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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