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遗传承 | 威海螺钿漆器工艺之历史渊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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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如果说,一座城市的风貌蕴藏在一棵古树、一幢老宅之中,那生活方式、风土人情、文化习俗则是城市的神韵所在。相比于保护好历史街巷、文物建筑,传承好文化传统、生活习俗同样重要,既留形又留神韵,既见物又见生活,才能真正让城市留下记忆,让人们记住乡愁。

  『传承』

  让我们在延续的文脉中

  感受城市留下来的记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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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威海螺钿漆器工艺之历史渊源

  在新石器时代,贝类即已作为工具、饰品、镶嵌材料使用。在新石器早期北方的兴隆洼文化中就已出现嵌贝壳的玉人面饰,此后贝壳装饰应用更加广泛。商周时,人们将贝壳简单地进行切割打磨,在漆上作为点缀。目前已知最早的螺钿漆器,是北京“西周琉璃河遗址”出土的嵌螺钿朱漆罍。

  到了唐代,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工匠开始将螺贝锯磨成片,然后按照图样在漆面上拼贴成形,于是各色花鸟、枝叶和人物便宛如烟火一般,在黑色的漆面上尽情绽放。唐代漆器上的螺钿主要选用河蚌壳,泛出的光芒高贵而清雅。日本奈良东大寺里的正仓院内,至今依然完好保存着一千二百多年前的唐朝器物,当中的各种螺钿漆盒、螺钿漆背镜以及螺钿琵琶琳琅满目,精美绚丽,映射着一个璀璨辉煌的盛世。这期间螺钿漆器制作分官方精细和民间简洁两个方向,特别是宫廷中螺钿制作精细,有的钿片出现了镂刻精细的花纹,丰富了螺钿的艺术表现力。

  宋代,螺钿漆器得到了长足发展,文献记载也开始多了起来,《髹饰录》为第一部漆器科技著作。此时已发明了“软螺钿”。软螺钿又名“漆螺钿”,区别于硬螺钿(厚螺钿)。硬螺钿指使用厚的贝壳片,软螺钿指用“鲍鱼贝”煮出来的如纸一般薄的螺钿片,因柔软似纸,习惯上称“软螺钿”。软螺钿光泽鲜艳,比硬螺钿更具美感。其中精细者多有铜丝编织的细线嵌于漆器之上,当时螺钿漆器工艺的繁复程度可见一斑。螺钿漆器工艺之繁、靡费之巨,连南宋的高宗都嫌过于奢侈,曾一度下令禁用。据《建炎以来系年要录》中描述:“绍兴初,徐康国为浙漕,进台州螺钿椅桌,陛下即命焚之。至今四方吹颂圣德。……上指御座曰:‘如一椅子,只黑漆便可用,何必螺钿。’”

  △抛光后的贝纸,在光的照耀下闪烁出绚丽的色彩

  直至元代,薄螺钿工艺才趋近成熟,在元大都( 今北京 )遗址中也发现了广寒宫图薄螺钿黑漆盘残片,上面的楼阁树木等景物细致,而且运用了分裁壳色、随彩而施的技法,发挥了不同贝壳、不同色彩的特性。

  明代螺钿漆品种较多,除传统家具盘、盒外,又有插屏、卦屏、匾额等,除单纯的螺钿外,又生产有螺钿加金银片,俗称金银螺钿、描金螺钿,即《髹饰录》记载的“斓”品种,即在螺钿漆器上加以描金工艺为辅助纹饰或主体纹饰。此时软螺钿制作技法更为成熟,品种以香几、香案为最多,其次为盘、盒、摆件,通常盘、盒更为精致。明代螺钿图案多以宋元名画、界画为蓝本,以楼阁、人物故事、山水、石、树木为常见,其底部(地子)图案十分丰富,多取宋元建筑、中国画、木雕、织绣等图案,堪称中国花边地纹图案大全,十分精美。其制作难度也很大,地纹基 本全覆盖在漆器之上。有的在螺钿上叠加图案或雕刻纹饰使之呈立体状态,称之为“镌钿”,这是工艺更为繁复的特殊螺钿品种,所嵌细片经过雕琢,高出漆面,有浮雕效果。

  清代螺钿漆器不及明代工艺精致,家具造型也趋简单化,如桌、几类少了明代造型复杂、大三弯腿的风格,香几直腿远比明代多,牙板也较简单,图案化倾向严重,人物、庭院不似元明时期复杂,除清早期宫廷作品外,再也见不到元明之时的精湛作品。在广东等地,简单的硬木(红木类)嵌硬螺钿倒是兴盛起来,成为清代硬木家具中的一大品种。清早中期,保留了明代小型盘、盒、文具等螺钿器的制作传统,金银线与螺钿混合使用也较多。清代螺钿不仅结合金银片使用,也常与玉石、骨角牙结合镶嵌使用,也是俗称百宝嵌的一个品种。清代硬螺钿使用远远多于软螺钿,也因为软螺钿材料没有硬螺钿材料那么普遍和廉价,所以清代最流行的是硬螺钿镶嵌工艺。约在清代晚期,软螺钿技法濒于失传。

  △清末台式旋转镜上保留的彩绘花纹就是用贝壳来制作的

  民国时期仍有很少的小件螺钿器生产。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,扬州、广东、山西稷山曾恢复生产了一批当代小件螺钿艺术品,如文房用品、插屏、盘、盒之类,装饰简单,多与银线(铝)使用,以简单的底纹图案为主,也曾做出口工艺品。但进入 20 世纪 90 年代以后,因成本上升,且又耗工耗时,大多数螺钿漆器产地不再进行生产,而当时的螺钿器与元明清的工艺、造型、图案等多不相同,其工艺精度也远不如元明时期。

  螺钿漆器的工艺在唐朝时由我国传到了日本与韩国,目前,在日韩流传甚广,现在仍有许多民间手艺人在从事漆器制作, 也使得这种工艺在日韩家喻户晓。但在我国,却很少有人了解它、 欣赏它,更少有人去学艺、传承。

  威海螺钿漆器发祥于唐朝,兴盛于清朝。清末民初由于战乱等因素,发展滞后,一度失传。民国时期,威海一些老工艺师,开始重新慢慢制作螺钿漆器,但由于工艺失传、工具简陋等原因,制作出的这些螺钿漆器都没有唐宋时期的精致。近几年,螺钿漆器传承人王绍禄走访民间老艺人,整理相关技艺资料,使威海螺钿漆器重新走入大家的视野。威海螺钿漆器,在传统漆器的工艺上,结合“扬州漆器”和“平遥推光漆器”的优点,采用本土海域的天然贝壳,镶嵌打磨而成,既不失中国传统漆器的精华,又能彰显本土的文化优势。

责编:金文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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